中国移动流量经营的提升之路

3月27日消息（特约作者 杜建民）3月22日中国移动公布了2017年财报。相较已经公布财报的中国联通和腾讯等部分互联网知名公司，中国移动的财报可谓一如既往的靓丽。凭借高营收、高利润和高分红，中国移动是通信行业不可争辩的“高富帅”级学霸。哪怕是风光无限的BATJ等互联网大佬都无法企及。中国移动创造的“大象快跑”仍然在延续。人们有必要赞叹中国移动上下在竞争异常激烈的时代创造出如此辉煌的成绩。作为通信行业的研究者和观察家，我们当然也需要保持必要的清醒，既要看重亮点，也要看到其中的隐忧。毕竟成绩已经成为过去，未来还需要继续努力。特别是在5G到来之前，中国移动的流量经营还有更高的提升空间，因为财报中的数据已经透露了需要努力的方向。

一、深挖数据流量潜力，提高用户DOU

财报中的数据显示，中国移动2017年收入结构发生根本性变化，无线上网业务收入占通信服务收入比年度首次超过一半。流量经营成效突显，其中4G用户达到6.5亿，渗透率为73%，4G用户DOU达到1.76GB。如果仅从中国移动自身的数据没法进行评价，都说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当然这里也没有伤害任何公司的意思。这里再提供一组数据，工业和信息化部数据显示去年全年，我国电信用户DOU达到1.74GB；中国联通财报公布的数据显示，其4G用户总数达到1.75亿户，4G用户DOU达到4.4GB；中国电信公开的数据显示，其4G用户总数达到1.82亿户，市场份额达到18.1%，用户DOU为3.5GB。相关详细对比数据详见下表。

通过表中的数据对比，很容易发现中国移动4G用户DOU与另外两家运营商明显的差距，而且仅仅分别是另外两家的二分之一和五分之二。作为拥有TDD牌照先发优势，最早开展4G运营，4G基站份额最高而且资金最为充沛的中国移动，虽然有较高的渗透率和用户份额，但是4G流量经营情况并非想象的那么理想。如此巨大的DOU差距，可能已经说明友商的高端策略或者低价策略，甚至“内容”策略取得了效果，无论大家是否愿意承认这一事实。虽然如此，但是也不必格外惊慌，因为找到问题才能解决问题。另外，这也说明中国移动的流量经营还有非常大的提升空间和余地。

二、DOU增速不足，ARPU持续下降

中国移动2017年度中期财报显示，上半年中国移动的4G用户DOU已达1.4GB，4G用户ARPU为71.2亿元，为2G/3G用户的1.6倍，比2016年同期的80.7元有所下降，一年时间内下降了将近10元。而最新公布的2017年全年财报显示，去年全年4G用户达到1.76GB，4G用户ARPU为66.4元，半年又下降了将近5元钱。拉长整个时间节点，从2016年年中到2017年年末，一年半的时间里，4G用户ARPU下降了不到15元，平均下来每个月下降不到1元。

中国移动去年年中4G用户DOU为1.4GB，年末为1.76GB，增长将近0.36GB，平均每月增长0.06GB，也就是说每个月增长不到62MB。如果把时间进一步拉长，相较于2016年年末的4G用户DOU 的1GB，中国移动2017年上半年DOU月均增长超过68MB，另外2017年全年DOU月均增长接近65MB。详见下面的数值表。这样的数据对比说明了一个非常明显的问题，中国移动下半年的用户流量月均增幅小于上半年。原因有多方面，其中可能有以下两个方面：一方面2017年下半年友商大力推广的“不限量”确实给行业带来较大的冲击，也给中国移动带来不小的麻烦；另一方面2017年特别是下半年，中国移动发展了大量低端的4G用户，或者说4G用户中沉默用户占比较高，当然也可能是发展的4G用户存在水分（虽然有水分的可能性比较小）。

三、固移融合持续输血，拉低无线ARPU

提到4G运营，必然要联系到家宽，固移融合或者移固融合。中国移动2017年财报披露，家庭宽带用户总数突破1.09亿，综合ARPU达到33.3元，较上年增长17.5%。单纯从上述数字不能得到单宽和融宽的占比，也没法获知各种融宽套餐占比。从《21世纪经济报道》中找到了2017年年中三家运营商家宽ARPU数据，中国联通ARPU值从去年年初的51元降至47元，中国电信则从去年年初的56元降至52元，彼时，中国移动宽带ARPU值从33.4元提升至34.9元。仅仅从数字上看，或许中国移动家宽ARPU有矛盾之处。但是因为中国移动拥有巨量的融宽用户，我们无从知晓其无线与有线套餐分成比例，或者其分成口径有怎么的变化。三家家宽ARPU数值详见下表。

中国移动融宽最低的资费套餐是38元免费用，如此一来，不考虑高价单宽和高价融宽，以及各种复杂的分成、占比等因素影响，只简单的做数学运算，中国移动融合资费套餐中无线业务分成大概在5元左右，甚至更低。考虑到融宽一般都是4G用户，这样也直接导致4G用户ARPU被拉低。用无线补贴有线，或许这能部分说明为什么中国移动的家宽和4G用户ARPU在三家中均处于较低水平。固移捆绑能够增强用户粘性，但是这里也存在一个隐患，就是一旦失去免费赠送，或者中国联通和中国电信奋起反击也大幅度降低家宽资费，更不用说拥有更近入口和更低资费的中国广电也拥有了超过5000万家宽用户，未来中国移动的家宽将面临流失的风险，如此也将导致4G用户的流失。从这个角度讲，提升4G用户DOU也是必须要做的。家宽+DOU双保险才是未来流量经营之路。

四、DOU+ARPU拉升之路，“不限量”+“内容”

通过横向对标和纵向对比，我们找到了中国移动在流量经营方面需要提升的方向。那么其中的原因是什么呢？我们不妨先看看中国联通和中国电信用户DOU+ARPU较高的原因，从对手那里找到其成功的道路，看看能得到什么启示。一方面处于守势中国移动是相对保守的一方，2017年中国联通和中国电信是最积极甚至激进发动“不限量”套餐争夺战的运营商，相对来说其“不限量”套餐推广的时间早（2017年2月份开始），力度大（各种APP应用强制弹窗推广、各种低价接二连三应接不暇），范围广（腾讯王卡、蚂蚁宝卡、网易红卡上山下乡）、花样多（互联网定向不限量、本地不限量、全国不限量），最终“不限量”套餐用户占比较高。另外一方面，流量都需要“内容”引导，特别是混改后的中国联通背靠互联网大佬，大推各种王卡、宝卡、强卡等，借助BATJ的消费级“内容”不断丰富其流量收割机。事实已经证明，“不限量”+“内容”成就了最高的中国联通4G用户DOU。因为中国联通和中国电信的家宽具有较高的ARPU，而且也是两者的核心业务和收入来源。按照常理来说，两者没有大举回应中国移动家宽低资费进攻，或许存在用家宽补贴4G的情况，特别是中国电信相对的补贴更为明显。这里不再详细分析其固移融合带来的4G用户DOU+ARPU变化。

我们这里不分析中国移动的提升4G用户DOU的具体措施。有兴趣的读者可以搜索点读《中国移动的“内容”之路，在何方》、《缺少“内容”支撑，中国移动靠什么阻击王卡》、《共享单车告别“烧钱”，中国移动的宽带未来怎么办》。因为，中国联通和中国电信的玩法还没有超过美国人。无论是“不限量”套餐，还是各种共享，甚至“内容”引领，学着美国人的玩法，行业老二和老三联手欺负作为老大的中国移动。弄清了友商的套路，中国移动除了应该研究怎么放手推广“不限量”，还要研究怎么获得咪咕等内容资源支持。毕竟国内外的运营经验已经证明高DOU不但意味着高ARPU，而且意味着更低的离网和更高的粘性。

如果我们不列举以上详实的数据并进行论证，很多人可能都无法真实地感知中国移动流量经营面临的隐忧和巨大的提升空间。有人可能会反问，即使4G用户DOU最低，但是具有品牌和服务软实力以及家宽捆绑赠送的中国移动，依然实现了营收和利润较高的行业增幅。我只能说相较于今年，去年的流量竞争热度实在是差的太远，或者属于“小儿科”级别，而且未来在低价面前用户难以禁得起诱惑。2018年开年以来的“不限量”竞争已经白热化，中国移动不能继续因为担忧降价而导致的减收风险，而不敢大力降价竞争。因为放任4G用户DOU差距的持续拉大，最终可能导致用户的高离网潮。未来的竞争将是所有业务的高度融合，交叉捆绑。毕竟没有了用户就没有了一切。相信中国移动一直以来的高领悟力和执行力，能够在2018年给大家带来焕然一新的流量经营感知。（杜建民为C114特约作者）

特别说明：本人没有唱衰任何一家运营商包括中国移动的企图和打算，而且也不追求这样的效果，更不希望因为本文而给资本市场的中国移动股价造成压力。希望转载此文的媒体，或者点阅本文的读者不要断章取义。写这篇文章，只是基于公开数据呼吁行业相关方能够行动起来，一方面为信息社会建设助力并提高用户获得感，一方面谋求行业长期持续健康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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