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巨头大裁员、砍项目、悦股东：硅谷的黄金时代正在远去？

·极客观察2月13日 在硅谷，以前所有人似乎都很乐观，认为繁荣会一起持续下去。硅谷有很多科技巨头，它们统治互联网，每年赚取巨额利益。这些企业挥金如土，给员工开出高工资、打造富丽堂皇的办公室、疯狂收购小企业……

然而在过去一年里，美国科技企业却遭遇寒冬。谷歌、微软、亚马逊、Facebook等企业纷纷裁员，同时财报数字也不好看。种种迹象暗示：硅谷的黄金时代正在过去！整个行业都在压缩成本，股票激励和免费午餐没有了，一切都变了！

财报不漂亮，股价在下跌

最近苹果、亚马逊、Alphabet都公布财报，数据不太漂亮。这也是华尔街预料之中的事，因为正是华尔街逼迫科技企业节省成本。

Alphabet和亚马逊稍微好一些，它们还在增长，只是增速慢了很多。苹果营收比上年同期下降5%。亚马逊和Alphabet的高管一再强调，说公司仍在继续削减成本。

谷歌首席执行官Sudar Pichai说：“我们正在进行一场重要的旅行，目的是以持久的方式重新调整成本结构，在Alphabet构建可持续、多变、增长的业务。”

Meta认为2023年是“效率之年”，未来Meta会削减中层管理层级，加快决策速度，提升效率，受此影响Meta股价一天上涨23%。

扎克伯格说：“去年结束时我们经历了艰难的裁员，重组了团队。当我们采取这些措施时，我曾明确说过这是公司聚集效率的开始，没有终点。”Meta已经连续三个季度营收下滑，扎克伯格焦虑是可以理解的。

Meta削减成本给整个市场带来一股新风，纳斯达克指数反弹。对于今年，科技产业并不乐观，因为大环境不确定。有迹象显示，美国通胀可能在下降，劳动力市场（除了科技行业）似乎还很坚挺。

从另一个角度看，市场也信心不足。公布财报后，Alphabet、亚马逊、苹果股价下跌超过3%。

大裁员过后，复苏迹象缓

大流行已经慢慢过去，旧金山地区正在恢复正常，游客开始涌入，员工开始回到办公室。然而在最近一个工作日午餐时间，推特总部的入口处却很安静，虽然马斯克已经下令员工回办公室工作。自去年10月马斯克掌控推特以来，他炒掉了超过三分之二的员工。

亚马逊裁员18000人，公司决定不再向实体店扩张。多年来，亚马逊一直积极投资实体店，比如2017年时以137亿美元收购Whole Foods。

2022年亚马逊营收约为5140亿美元，同比增长9%，看起来不错，但2021年它的增速是22%。亚马逊首席执行官Brian Olsavsky承认，未来几个季度云业务增速会进一步放慢。

分析师Neil Saunders说：“大流行期间需求猛增，亚马逊竭尽全力满足需求，现在需求下滑，它踩刹车的速度不够快。”

苹果算是很好的，它没有宣布大裁员计划。大流行期间其它科技企业疯狂招人，苹果没有跟进，它的营收大部分来自硬件和付费订阅，不是电商和数字广告。Wedbush Securities分析师Dan Ives认为，苹果财报是一个信号，从中可以看到全球消费者支出的走势， “在一些边缘区域苹果可能会削减成本，但应该不会大规模裁员。”

苹果首席执行官库克告诉投资者，营收下滑部分是因为供应链中断造成的，苹果整体营收在短期内有会改善，iPhone尤其如此，但苹果并没有提供具体预期。按照加州法律，企业在裁员之前必须提前两个月告知，也就是说被裁的许多员工现在在技术上还没有进入失业状态。

2022年年底时，旧金山超过30%的商务办公空间已经空置，而2019年年底时只有3%。光是在旧金山湾区，自2022年开始以来，科技企业已经裁员近8万人。

回到基本面，过紧巴日子

现在科技企业不得不接受现实：努力赚钱。在繁荣时期，科技企业花钱如流水，现在投资人不满意了，他们要求科技企业回到基本面。在华尔街眼中，物流无人机、互联网气球没有多少创新，但需要的资金却很多，明显就是不务正业。

与此同时，科技企业正在努力拥抱AI技术，它们认为企业可以借助AI炫耀实力。科技巨头想在营销中引入AI，以更快的速度推出产品。扎克伯格说，Meta想用AI帮助工程师提高生产力，公司还会砍掉不再重要、表现不好的项目。Facebook还在向元宇宙投资。

Facebook也降低了建设数据中心的速度。在过去几年里Facebook疯狂建设数据中心，抬高了成本。与此同时，Facebook加大的股票回购力度，因为去年Facebook股价大跌。

总之，现在与过去几年完全不同了，以前科技企业认为自己是创新和变革的引擎（虽然它们赚的钱大多来自传统领域，比如电商、数字广告、硬件和软件）。

以谷歌为例，2015年该公司重组，成立Alphabet，当时的计划是将核心业务独立运营，然后进行“新冒险”，包括自动驾驶、延长寿命的研究。然而8年过去了，Alphabet的营收仍然主要来自广告，现在它已经关闭了很多“moonshot”项目。

黄金期已过，断臂悦股东

过去十年，科技巨头疯狂成长，现在都是巨无霸。为什么增长如此迅猛？因为利率处在历史最低，互联网的巨大变革巩固了它们的地位。

2021年年底时谷歌、Facebook、亚马逊、苹果、微软的市值之和达到10万亿美元。整个行业都是暴发户，刚走出大学门口的软件工程师如果能进入大型科技企业，一年可以拿到18万美元的薪酬，还有股票期权。

在硅谷，谷歌的声誉极好，员工可以在谷歌度过一生，可以在不同的项目跳来跳去，可以不断晋升拿到更高的薪水。之前谷歌没有出现过大规模裁员，即使微软宣布裁员之后，谷歌仍说只会裁掉表现不好的员工，不会出现大规模裁员。

然而谷歌还是拿起了裁员大棒，1月20日早上，一些员工收到邮件，说他们被裁了。裁员席卷几乎整个谷歌，谷歌内部孵化器Area 120全部砍掉，20多名按摩师也被迫离开。

一位曾在谷歌工作十多年却失业的员工说，谷歌给人的感觉不像是一家常规企业，它更像是一个以“改变世界”作为终极目标的地方，现在裁员改变了这种气质。一位仍在谷歌工作的员工则说，他对谷歌不再那么有信心了，谷歌的魔法正在消失。

看起来很严重，但比起2000年互联网泡沫的破裂还是温和的。Sevens Report Research总裁Tom Essaye说，互联网泡沫破灭后很多人认为科技企业在财务上不负责任，市场看待它们相当谨慎，现在科技企业不想重蹈覆辙，所以主动裁员安抚股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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