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近举行的美国众议院司法委员会听证会上,Google CEO皮查伊为其返华计划画上了终止号。来自The Intercept的消息也证实,曾一度遭到反对的“蜻蜓计划”(Dragonfly)实际上已被Google放弃,不仅项目的整体数据来源被关闭,相关资源和人员也分散到其他项目。而所谓的数据来源,是指Google启用了265.com,通过拷贝百度数据,学习中国用户的使用习惯。“洗数据”事件的曝光,让Google内部再次掀起了一场撕逼大战。
实际上,代号Dragonfly的“蜻蜓计划”,早在2017年初就在Google内部紧锣密鼓的展开。在未被曝光的一年内,“蜻蜓计划”一直处于黑暗中秘密进行,直到今年8月份消息才走露。随后各种流言传开,反对之声接踵而至,上千名Google员工联名上书抗议称“蜻蜓计划”的进行引发了紧迫的道德和伦理问题,要求提高该项目的透明度。
或许是意识到再也隐瞒不下去了,9月26日,在美国的一场参议院的听证会中,Google官方不得不公开承认蜻蜓项目存在。该项目公开后,仍挡不住关于“蜻蜓计划”愈演愈烈的反对呼声。最终,Google不得不关闭这个搜索引擎所需要的数据分析项目,这件事也让原本就声名狼藉的Google更加雪上加霜。
值得注意的是,被提及的这个Google数据分析项目,是指Google2008年从蔡文胜处收购的265.com导航网站,国外媒体说它自称“中国最常用的首页”,至于谷歌有没有被忽悠,国人心里肯定清楚。
根据The Intercept报道,Google为了解中国用户搜索引擎的使用习惯,用265.com来训练搜索引擎,不过这个搜索框背后连接的却是百度。当用户在265.com输入关键词后,页面将跳转至百度相关页面,Google则利用这一过程,把用户搜索的关键词记下来。也就是说,Google在直接分析学习百度的经验和成果,以便改进“蜻蜓计划”产品,迎合中国市场需求。
通过这种手段,Google积累了规模不小的数据集,来了解中国用户在搜什么。一名Google工程师表示,他有关联着265.com的API,能收集这个网站的搜索数据。可见,Google为了返回中国,已经悄悄进行了长达10年的洗数据行为。此内幕一经曝光,Google再次陷入舆论纷争。首先向Google发起挑战的,就是其内部的隐私团队。
按照惯例,收集搜索关键词分析用户数据这类事情,在企业内部有严格的控制,需要经过内部隐私团队的审查。但正如上述所说的,包括“蜻蜓计划”在内的一切项目都是暗中进行,连Google内部的隐私团队也不知晓,这直接导致Google内部上演了新一轮撕逼大战。
从技术员工与高层对决,到隐私团队不折不挠的撕逼,Google内部早已四分五裂。幸运的是,对员工反对呼声和离职抵抗置若罔闻的Google高层,面对来自政府和隐私团队的双重压力,竟然妥协了——Google最后告诉项目工程师们,不能再用265.com的数据了,相关的工程师也陆续调到其他项目中去。而皮查伊在美国国会听证会时也给出了最新表态:没有在中国推出搜索引擎的计划。
“蜻蜓”还未飞起,便已落入尘埃。
然而,这么一场从风波乍起到全民抗议最后归于平静的闹剧,留给Google的只有伤与痛。Google在发给美国媒体CNBC的邮件中说,依然想服务中国。但一个变了质的Google,从内部就已经开始崩塌瓦解,加上社会各界多方力量的质疑,且不说能不能回中国吸金,在美国本部,也早已举步维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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