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纪实篇】之八十七：“我老了”，这是一个堕落
文|史录选（甘肃泾川丰台巨家小学校长）
我每次安排工作，总会有一些年长的老师说：“我老了”。似乎，这句话成了他们这些人的一句口头禅。如果深入挖掘这句话的背后究竟隐含着什么，那我只能这么说：“我老了”这是一个堕落。
说这句话的老师，不仅仅是年长的，有的年轻老师也会说。年长的，我敬重他们，从不调侃他们，对于年轻老师，一旦这句话说出口，我绝不忍让。比如，昨天中午，我让一个年轻老师做点事，她说：“校长，我老了。”当即，我对她说：“你老了？说明心死了。还不尽早滚回家去。”虽然我说话有些过头，但是，我觉得给这样的年轻人说话，必须要让她感觉到针扎一般的剧痛。
人为什么总会说“我老了”？
其一：心态上慵懒。多数人为了不承担工作，用“我老了”这句话作为一种托词。这是老同志惯用的手法。推辞是责任性不强吗？我想不全是这样。人之所以推辞，是因为心态衰败。前不久，我看了一篇题为《年轻是一种心态》的文章，由此，我可以这样说“年老也是一种心态”，继而，我认为心态端正，则做事端正；心态端正，则做人端正。比如，面前有一把椅子，有一老一少两个人，如果要把椅子挪一挪，老的大都会这样说：“我老了，你去挪吧。”如果去坐椅子，老的也会这样说：“我老了，我去坐吧。”同样的一句话，说话做事的人总会为自己想得多，因此，“我老了”这句话道出了一个人极其自私的一面。人因自私而慵懒，因慵懒而推辞。如果我们在教育这类人的过程中，用规章制度约束，或者用责任性强制，其结果是很短暂的。这类人真正的问题出现在心态上面，育人则先育心，心大于天。
其二：精神上崩溃。闲聊中，有些老师不认可我这一观点，甚至说我这是夸大其词。我曾经遇到过一位老师，他中年，四十多岁，每次，我给他安排工作时，他一副笑面虎的样子，说：“我老了，校长，另请高明吧。”几次之后，我抱着破罐子破摔的想法，干脆让他闲着。一学期后，不要说工作，他的生活变得十分邋遢，最终，念咒奉佛。后来，我总会响起他，在我宽恕自己的放纵这一过错的时候，我不得不感叹一个人不要说“我老了”这样的言语。谁不知道，精神是生活的支柱，也是工作的动力。如果“我老了”说一次可以得到别人的谅解，两次之后，别人已经有些反感，三次之后，说这样话的人在别人心目中，不过就是“行尸走肉”，毫无存在的价值。
其三：自卑性体现。“我老了”绝不是一种自谦，而是一种自卑。“我老了”，说明说话的人对安排的工作毫无把握，唯恐把事情搞砸，借故搪塞。前几天，年轻教师小李几次找我，希望我把党建的工作交给其他人去做，当我问及原因时，他说：“我老了”。小李三十出头，老了吗？当我真正意识到这是一种自卑时，我便坦言地对他说：“即使你老了还得做，老了不做事难道等着去死吗？”这时，小李又说：“我自卑呀。”“自卑什么？不做事才是真正的自卑。自信做不到吗？没出息的东西。”我说。
从我要说“我老了”到我要你说“我年轻”，这是一种自内到外的转变过程。下面的几种办法可以尝试——
A：对着镜子大喊“我老了”五十遍，自然心中就会涌动起一种不认可的感觉，难道我真的老了吗？这是一种自我意识的催化。一次，妻子对着镜子，自言自语“哦，我老了”。当时，我突然狂笑。她转身看了看我，说：“我还很年轻。”“是吗？”我追问。“不信？你看看，仔细一点。”于是，我走上前去，亲吻她一下，说：“老婆还年轻，好美呀。”此后，妻子特意修饰打扮自己，这种自我意识的催化，真正是她这样的中年女人，从心态上首先不认输，“我年轻，不信，你看看”。
B：荣誉胜利法。我做过一次尝试：学校有个老教师，五十多岁了，每次，他总会说“我老了，做不成事了。”一次，我陪他补建了七种档案资料，结果，他乐滋滋地说：“我还能做呀。”“是呀，你没老，你还很年轻。”我说罢，当天下午，在师生集会上，把唯一的一面奖给了他。一年多时间过去了，他再也没有说过“我老了”这样的话，反倒好多工作，他主动请缨承担。这里面就有一个心态补救的问题。
C：刀子嘴，豆腐心。具有这种心态“我老了”的人，说话时，采用“刀子嘴”极为有效。也就是必须句句一针见血，击中要害，不留情面。这样的人，切忌“惯着、养着”，“我老了”这样说话的人，其实并不老，只是自私、懒惰。一位老教师，每到一所学校，非要和校长闹一闹。他一到我所在的学校，主动到我办公室，说：“校长，我老了，希望你以后多多关照”。这是他给我提前打预防针。当时，我这样回答：“我做事一项逆行而施，比如，你老了，按理说少做事，但我非要这样的老同志多做事，为啥？老同志多做事一是锻炼身体，生命在于运动；二是把老经验传授给年轻同志，相互学习；三是激发生活的动力，不做事久了，人的一切会变得硬邦邦的。”我这一说，他气呼呼地扬长而去。此后，安排工作，我可没有轻饶他，好多难事，我偏偏赌给他。前几天，他对我说：“多做事有益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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