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转基因?这个问题的答案可能会改变欧洲食品的未来。欧洲已经宣布禁止种植转基因作物,但新的基因编辑技术将会促使执政者们对此而重新思考。
史蒂芬.扬森(Stefan Jansson,瑞典优密欧大学植物细胞和分子生物学教授)开玩笑说,他做的工作可以把它送进监狱了。他的罪名可能会是:“种植小的花园种子”、“种植阿拉伯芥”等等。这些植物因为基因的调整,生长速度而逐渐放缓。
植物遗传学家通常不会游离在这种法律的边界,但是杨森的研究正处于欧洲法律的灰色地带。15年前,欧盟全体通过一条规定,所有的国家都不准自己种植转基因作物。这一点和美国不同,美国在20世纪90年代的时候就有数项转基因作物被合法化。
欧洲采取了一种更为严格的监管方式,他们查的更严密,他们主要看的是转基因生物制作的方式,而不是转基因产品。欧洲允许少量含有转基因成分食物和饲料的进出口,但并不允许商业种植转基因作物。
现在的问题是欧盟的规定是建立在2001年的科学基础下建立的,在那个时候,通常是将在作物的基因中插入其他物种的基因。但是现在科学家们使用了一种叫做 CRISPR的革新技术,通过这种技术他们可以使作物、微生物和动物产生细小的甚至是微不可见的变化。
那么这样制造出来的作物还是转基因作物么?欧委会的专家们自2007年起就对这个问题争论不已。本来据说他们会在2015年末发表结论的,但是并没有。如果委员会认为这种新的基因编辑技术可以不受到2001年规定管辖的话,那么这就是数年来政府第一次允许公司种植或销售含有抗病或抗旱基因的水果和蔬菜。像扬森这样的科学家非常渴望他们的研究能够得到更多的资金,更大的自由以及商业价值——欧盟的种子市场大约价值70亿美元。
但是委员会还在其他方式之间摇摆不定。虽然主要的科研机构和其他独立的研究所都得出转基因产物并不会对人体的健康造成伤害的结论,但是绿色和平组织之类的强大环球组织并不同意这一点。
英国最大的一个有机的游说团体土壤协会(Soil Association,以下简称SA)的政策主任皮特.梅尔切特(Peter Melchett)曾表示说:“如果你在环境里随便释放一些东西的话,你很有可能会失去对它的控制”。
欧洲并不是唯一一个新基因编辑技术不符合旧法的地区。像美国这样比较推崇转基因作物的国家也曾经有类似的法律漏洞。三大之一监查转基因作物之一的农业部门,运用其他作物的DNA对作物进行改善(不一定所有的作物的基因都需要改善)。上个月,美国首次批准允许使用CRISPR编辑作物基因,他们并没有对非褐蘑菇的销售和种植进行进一步的监管。
欧洲委员会2001年的规定将转基因作物定义为:一种不需要交配以及其他方式就可以对生物性状进行改变的方法。每个欧盟国家的这种规定都略有不同,但是像把细菌的基因放到作物里这一类编辑技术欧盟国家都是禁止的。
CRISPR以及其他的近来发明的技术都可以对更小的基因组进行编辑。基因编辑支持者表示,由此制造出来的生物并不含有外来的DNA,也就是说他们可以自己调整。
在英国诺威奇的约翰.英纳斯中心的植物基因专家温迪.哈伍德(Wendy Harwood )在几年前就开始使用 CRISPR技术做实验了。她表示CRISPR技术的精确度加快了他们研究的进度,更准确点说是加快了大麦和芥末植物基因的剔除和调整,他们这么做的原因是为了调查他们生长的方式。
哈伍德指出,至今为止,CRISPR以及其他欧洲委员会研究的育种技术都能够改变整个基因组,所以就很难轻易下结论说这项技术的好与坏。
哈伍德还指出:“我们试图把他们放到一起,提出一些能够覆盖整个基因领域的规定,可惜没有成功”。另外一个比较棘手的事就是这项育种技术太新了!几乎每天杂志上都会出现新CRISPR技术的发现,一些反对基因编辑的人表示这些内容应该在科学家们正确理解它的原理之后再登出来。比如说, CRISPR有时无意中会改变一些本不相关的基因。梅尔切特说:“可能这项技术的准确度还是挺高的,但是他们现在是在改变一些他们只是大概理解而且几乎看不到的东西”。
就现在来说,并不是所有反转基因的人都反对这种新的基因编辑技术。 欧洲有机农业界的杰出科学家Urs Niggli在接受德国报纸采访的时候表示:“这是一种很有潜力的技术”。他的这种言论仿佛是在基因界抛下了一颗炸弹。
爱荷华州立大学农学与毒理学教授杰夫.沃尔特(Jeff Wolt)表示,现在欧洲委员会还没有对这项技术下达规定。他说:“欧洲人可能要花很长时间才能在这方面统一,他们花的时间都可以解决一大批问题了。我认为有些东西每天都在不停的变化”。如果不管这些的话,像哈伍德和扬森之类的科学家们就可以在实验室里进行作物基因编辑的实验了。
科学家们以及想要实验种植这些作物的公司是委员会发现受影响最大的群体,这里面就包括Cibus公司,它是一家使用委员会研究的技术来修改作物基因的圣地亚哥生物技术公司。去年,它开始在美国销售含有抗除草剂基因的油菜,但是他们是否可以在欧洲售卖还是一个未知数。他们因为等待委员会对他们的法律建议而暂停了在英国和瑞典的田间试验。但是,德国、西班牙、瑞典、英国、爱尔兰和芬兰都表示,虽然现在还没有一个正规的法律建议,但是他们并不想按照2001年的规定来做。
Cibus公司的首席科学官Greg Gocal 表示,虽然说现在有很多矛盾的信息,但是公司对获得进入市场的许可抱有极大的希望。他指出,没有这些经过基因编辑的新植物,农民们就不能为全球的70亿人口提供足够的粮食了。
在这个时期,一些国家的监管者提出了他们自己的想法,使得状况越加混乱。去年,一位德国代理认为CRISPR以及其他技术都应该遵守2001年定下的规定,但是另一位德国代表却不这样想。瑞典农业局在十一月表示,他们允许某些人使用CRISPR技术,扬森就在其列,但不是所有人都可以用的哦。
所以说扬森正处于一种很尴尬的位置,虽然说他现在可以在瑞典使用这种技术,但是将来委员会很有可能又有其他的想法,然后剥夺他的权利。从这点上讲,他可能需要暂停或者彻底放弃他的实验了。但是就现在而言,他可以在这个事情淡化之后开始他的试验田项目了。
扬森说:“如果说警察找上门来检查使用CRISPR技术编辑过的阿拉伯芥的话,那就只能祝他们好运啦。他们根本不清楚这种改动过的植物和正常的植物有什么区别,而且他们也找不到,因为从外表来看,两种植物也没有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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