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周雄飞
这两天，蔚来汽车上演了一波“峰回路转”的操作后，不仅在国内新能源汽车行业圈内获得了很多的关注，同时也登上了微博热搜小“火”了一把。
先是在发布亏损33亿的财报后取消了原定于9月24日举行的第二季度财报电话会议，然后在外界众多质疑和当日开盘股市暴跌的双重压力下，于9月25日晚8点重启电话会议。
据锌财经获悉，昨晚8点，发布会准时召开，蔚来创始人、董事长兼CEO李斌，以及CFO谢东萤和财务副总裁汪东宁参加了本次电话会，在会议上，作为蔚来汽车CEO的李斌首先进行辟谣称，蔚来的实际亏损是220亿元人民币，而不是外界传言的400亿之多。
除此之外，电话会中其他各位高管还对于公司运营情况做了介绍，同时就公司目前遭遇到的亏损问题进行了解释和说明。
虽然电话会议最后还是举行了，但这并没有让在蔚来上班的员工和消费者把“悬着的心”放下，股市或许可以从侧面来印证这一点。
据锌财经了解，9月24日，随着蔚来财报公布和取消电话会议后，股价暴跌20%至2.17美元，盘中最低达1.97美元，为52周最低点。在昨晚重启电话会议后，蔚来股价虽然上涨4%、维持在每股2.050元，但仍难填前两日的亏空沟壑。
蔚来汽车（NIO）今日股价 图片来源于同花顺财经
“亏损400亿”真假风波
9月25日晚，蔚来汽车重启了计划在前日财报公布后的电话会议，但在外界各种声音的压力下，这场电话会议开得并不轻松。
在会议一开始，蔚来汽车CEO李斌首先对于此前传言的“蔚来汽车亏损400亿”消息进行回应，按照非美国会计准则（NON-GAAP）的计算方式，蔚来的实际亏损是220亿元人民币，其中有100亿元都是花在了研发上，这也是蔚来核心的投资方向。
“在全球，我们拥有4200项专利，还建立了一个高端品牌，建造了覆盖270个城市的服务网络。”他这样对媒体说。
虽然李斌并不认同“三年半亏损400亿”，但他还是对于蔚来目前遭遇的困境做了表态，包括将减少运营成本和开支，提高公司的整体效率，包括正在进行的融资项目等举措，以保证公司可以正常运作下去。
蔚来汽车 图片来源于网络
随后，蔚来首席财务官（CFO）谢东萤对于外界传言进行补充指出：“我认为针对蔚来的某些报道并不准确，因为其中并没有涵盖细分和优先股的分配等，媒体把蔚来在首次公开募股前发行给私募股权投资者的可转换可赎回优先股产生的增值算了进来。蔚来四年来的亏损有很大一部分用于了研发，所以这种抓头条的报道并不准确。”
据公开资料显示，从2016年到2018年，蔚来汽车净亏损分别为25.73亿元、50.21亿、96.38亿元，三年累计亏损达172.33亿元，加上今年上半年亏损的26.23亿元、32.85亿元，累计亏损231.4亿元。
而媒体所称“三年半亏损400亿元”，是以归属于普通股股东的净利润这一指标衡量的。过去三年内，蔚来归属于普通股股东的净利润分别为-35.18亿元、-75.62亿元、-233.28亿元，加上今年上半年的-26.52亿元、-33.14亿元，累计亏损403.74亿元。
谢东萤同时表示，蔚来在今年二季度的亏损很大程度上来自于在今年6月召回车辆的影响。如果扣除3.39亿元人民币的召回成本，其汽车销售利润率为-4%，较一季度的-7.2%原本是有所改善的。据锌财经了解，此前因为电池包的安全隐患问题，蔚来自6月27日起，召回了共计4803辆在去年4月2日至10月19日生产的es8汽车。
蔚来es8 图片来源于网络
对于此前取消财报电话会议之举，蔚来汽车解释称“是由于项目披露具有敏感性”。而在电话会上，谢东萤也表示，蔚来汽车的融资非常成功，财报已公布了完全信息，电话会就不介绍融资内容。
对于蔚来高管口中的这次融资内容，或许是和李斌拯救蔚来的一个方法有关。
以融资换取生存
今年9月5日，蔚来对外宣布将与腾讯控股有限公司的一家附属公司以及公司董事长兼CEO李斌签订了可转换债券认购协议。
根据协议，蔚来将以非公开发行的方式向投资者发行和出售本金总额2亿美元的可转换债券，债券的配售完成需要满足惯例成交条件，预计在9月底之前完成。
若协议最终生效，作为第一股东的腾讯和第二股东的李斌将各自认购本金1亿美元的可转换债券，各自认购的债券均等分割为两期，第一期期限为360天，0利息，到期支付本金2%的溢价；第一期期限为3年，0利息，到期支付本金6%的溢价。
虽然李斌通过此举淡化了公司面临的困难，但或许还需要做更多的努力才能帮蔚来“脱困”。
蔚来汽车 图片来源于网络
援引观察者网消息，早在今年5月，蔚来就与北京亦庄国际投资发展有限公司签订框架协议。蔚来将在北京设立新的实体“蔚来中国”，亦庄国投将对“蔚来中国”以现金方式出资100亿元，以获取持有“蔚来中国”的非控股股东权益。
另外，有媒体报道称为了获得更多资金，蔚来将拆分旗下充电业务NIO Power独立融资，来“反哺”蔚来。但这一消息并未得到官方证实，此次电话会议中并没有提及。
对于李斌作出的这一系列动作，总部位于上海的汽车咨询公司automobile ility Ltd创始人兼首席执行长罗威（Bill Russo）对此表示，汽车行业属于资本密集型性质，这将意味着“这么多钱不会持续太久”。
当然，李斌也懂得这一道理，因此他也有自己的“plan B”。
将裁员以缩减成本
在此次电话会议上，蔚来还公布了之后将要做的事情，比如建设比NIO House资金需求更小的NIO Space、继续关注可量产的技术应用，并积极寻求在前瞻技术开发上同战略伙伴的合作和进一步通过结构调整和拆分非核心业务缩减人员。而这些动作被精简为：降本增效。
的确，随着蔚来近几年的高速发展的同事，也不可避免的造成公司对于资源利用的冗余。持续较高的研发和销售管理费用过去一直是市场诟病蔚来的一个重要原因。
因此，李斌对此表示，将在未来的战略中将“降本增效”放在首位。过去是烧钱跑马圈地，接下来需要减少不必要的开支，并继续优化组织架构。
首先要做的就是将费钱的NIO House换成NIO Space，这样可以使蔚来的平均成本会低于100万人民币。并且，场地和初期投资方面会借助更多合作伙伴的力量。
蔚来全功能服务中心 图片来源于网络
而另一大动作，就是裁员。8月22日，李斌在全员内部信中写道，“按照进一步的精益运营计划，九月底前公司在全球范围内将减少1200个工作岗位，调整后公司的人员规模大概在7500人左右。”
而在9月25日晚的第二季度财报电话会议中,蔚来CFO谢东萤再次表示，年底将减少员工数量。需要注意的是，这并非第一次裁员。
虽然在会议上并未透露裁员人数和具体岗位。但从汽车销售行业惯例来看，没有技术含量、替代性极高、流动性极大的一线销售人员，往往在被“首先调整之列”。
“寒冬下”的新能源汽车市场
“今年和明年，这些电动汽车初创企业将面临大量洗牌。以前，风险资本会追逐他们，但现在已经不是这样了。”分析师米思一（Siyi Mi）对媒体表示。
随着政府对于新能源汽车车企的补贴削减后，从今年7月份开始，中国新能源电动汽车的总销量首次出现了下滑。锌财经援引彭博社数据显示，中国国内新能源乘用车销量达6万辆，环比下降12.5%，同比下降12.9%。其中纯电动乘用车销量达4.8万辆，环比下降58.3%，同比下降4.2%；插电式混合动力乘用车销量达1.9万辆，环比下降15.2%，同比下降20.6%。
新能源汽车的补贴 图片来源于网络
8月份，中国新能源汽车再次下降，产销分别完成 8.7万辆和8.5万辆，比上年同期分别下降12.1%和15.8%。这让很多人都怀疑中国新能源汽车市场已经进入“寒冬”，毕竟国内汽车市场在过去15个月里已经下跌了14个月。
自2017年以来，中国逐步削减了对新能源汽车的补贴——纯电动汽车、燃料电池汽车和插电式混合动力车——以帮助该行业站稳脚跟，避免出现泡沫。但这也阻碍很多新能源汽车车企营收的增长。
这其中，蔚来汽车受到的影响或许是最大的。从交货量就可以看到这一点，蔚来第二季度交货量较第一季度的前三个月有所下降，今年二季度共交付3553辆ES8和ES6，环比下滑10.93%。反观今年一季度，蔚来ES8交付量为3989辆。
蔚来汽车除了要面对整个市场的不利影响，同时也要警惕特斯拉的威胁。按照计划，特斯拉上海工厂基本已经建成，10月份将开始量产，到今年年底将实现每周3000辆Model 3的量产目标，明年量产会提升。就此，国产特斯拉不仅将直接对蔚来造成威胁，同时也威胁着整个中国新能源车市场。
或许，留给它们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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