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孙爽
11月底的北京冷风呼啸。这股风也终于刮到了现金贷:21日,互金专项整治办下发特急文件《关于立即暂停批设网络小贷公司的通知》,点名“部分机构开展的现金贷业务存在较大风险隐患”;23日9点,央行和银监会召集多地金融办负责人开会,主题包含网络小贷整顿(注:由于两者资金用途皆难以界定,下文未进一步区分“网络小贷”与“现金贷”)。
22日,与网贷相关的中概股股价集体下跌:拍拍贷跌24%,趣店跌16%,融360跌13%,信而富跌6%,宜人贷跌4%。不用再问冬天何时到来,也不用再说“WinterisComing”,现在,就是冬天本冬。
从业者悬心吊胆“等待”的监管靴子终于开始落地,后续还有更多动作,人民日报社主管主办的《国际金融报》曝,包括以下几种:彻查并清理国资代理股权、重点关注近一年内发生过控制权变更的持牌机构、清理后只保留两类持牌机构(大型国企和大型互联网主体),一个集团只保留一张牌照;不允许把小额债权做成资产包在交易平台出售,或以其他方式证券化。
如果卡住了现金贷资产证券化的渠道,相当一部分现金贷公司的融资能力将大为受限,相当于切断了一部分动脉,尤其是大公司,毕竟能通过资产证券化融资的现金贷公司在业内本身就是“佼佼者”。
其实很多人会认为监管风暴来得还是太晚了,或者说,人们早已意识到网络小贷的风险,却没看到监管“重锤”。这感觉如此熟悉,上次监管团灭ICO与此情境不是没有相似之处。直白点讲,你会纳闷网络小贷为什么已经“疯狂”了这么久?传闻中,它的形象是跨地域的,是高费率的,是常与“暴力催收”和“倒卖用户个人信息”种种恶闻相伴而生的。
其实监管的答案已于更早之前写好。在这里,还是要去翻7月14-15日召开的全国金融工作会议通稿。这次会议强调“金融管理部门要形成有风险没有及时发现就是失职、发现风险没有及时提示和处置就是渎职的严肃监管氛围”,还强调“地方政府要在坚持金融管理主要是中央事权的前提下,按照中央统一规则,强化属地风险处置责任”。
广州市金融工作局局长邱亿通曾公开表示,目前共有九大类业务明确纳入地方金融监管,包括融资担保、小额贷款、区域性股权交易中心、融资租赁、商业保理、典当、地方金融资产管理、农信社以及与银行共同管理的P2P业务。
10月底,就有报道说根据全国金融工作会议精神,中央要求各地金融工作部门(包括地方金融办、地方金融工作局等)加挂地方金融监督管理局牌子,后者监管职能将持续加强,与一行三会(地方人行、银监局、保监局、证监局)形成错位监管和补充。
这类业务一旦遇上互联网,依凭网络跨地区经营,实际上很难受地方政府监管。另据金融工作会议提出的功能监管原则,网络小贷业务应由银监会监管,根据前述会议精神,面对风险,此次中央监管当局终于出手。
《关于立即暂停批设网络小贷公司的通知》提出了下发的一个背景:为贯彻落实国务院领导同志的批示。而就在11月8日,国务院金融稳定发展委员会成立并召开了第一次全体会议。当时笔者猜想,金稳会成立后,互金整治或会提速。此次现金贷被击打,可能是金稳会首个重要动作。
与网络小贷类似,金交所是被诟病颇多的归口地方金融办监管的机构类型。早在2011年,国务院即发文建立了证监会牵头、有关部门参加的“清理整顿各类交易场所部际联席会议”制度。7月,互金整治办下发了《关于对互联网平台与各类交易场所合作从事违法违规业务开展清理整顿的通知》,金交所与互联网平台违法违规合作也被纳入清理整顿范围。
下一步,会否有《关于对网络小额贷款公司从事违法违规业务开展清理整顿的通知》出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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