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ber 的自动驾驶服务这个月就会在匹兹堡落地,虽然还不能保证每个Uber用户都能尝鲜,但这无疑也是一个巨大的突破。这几年,随着技术的飞速发展,我们在提到 共享经济和自动驾驶的时候,想到的通常都是这几个词:高效、经济、便利。但在这个问题上,我们的角度显然都在用户或者非服务型驾驶者的一端,我们高唱的永 远都是技术改变生活,看到的永远都是技术光明的一面。事实上,因为技术进步带来的工业化程度提高进而导致人工岗位的缩减,在历史上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一 次,在依靠交通工具出行已经成为生活中不可缺失的一部分时,我们能承担自动驾驶带来的后果吗?蝴蝶效应会朝某个方向不可逆转地推进吗?
我们首先应该关注的是现在为Uber服务的100万乘用车司机(在中国,刚刚使Uber把这片市场 拱手相让的滴滴出行,已经拥有了1500万注册司机),350万的卡车司机,以及遍布全球的几乎难以计算的公交车、出租车以及其他物流和出行行业的服务 者。如果自动驾驶真的像计划中一样普及开来,甚至更快,这些从业者的生活会发生什么变化?
这些工作岗位当然不会在一夜之间消失,也许这个过程需要花上10-20年,但是如果我们对于这部分劳动力的转移完全没有计划,那么它给社会带来的影响和冲击也许会真的会到失控的地步。
至少从现在我们能够掌握的信息来分析,自动驾驶一定是不可逆转的趋势。毫无疑问,这种驾驶方式会更加安全,也会让出行者的体验更为舒适,同时还会减少交通拥堵和碳排放。如果你不想自己开车的话,即使算上技术成本,自动驾驶也比专门去雇一个司机要省钱。
根据Bloomberg的报道,现在Uber提供的自动驾驶服务暂时是免费的,而在同一城市 Uber的标准收费是1.3美元/英里。从长远来看,Uber的CEO Kalanick说,每英里的服务价格将会逐步降低,即使是在郊区的长途旅行也会如此。而今后使用Uber的自动驾驶服务肯定会比Uber的私家车服务更 便宜。另外,大家都知道,Uber又刚买了一个专门做自动驾驶的卡车公司……这一切,都指向Uber在出行方面掩盖不住的野心。
这听起来好像还不错,但这只是服务使用者的红利而已,关于从业者的困境依然没有得到解决。驾驶服务 在这个地球上的任何一个国家,都不可避免地汇聚了大量的技术水平偏低的劳动力,与此类似的还有收银员和快餐店的员工,很不幸的是,这恰恰是工业发展中最容 易被技术设备替代的一些工种。虽然有人辩称技术的发展同样会创造新的就业机会,但有一个问题是无法回避的,通过这些技术所创造的新就业机会,恐怕也不是为 了这个技术水平偏低的人群准备的。所以,面对现实吧,你为什么失去了现在的工作,恐怕也就意味着为什么你今后不会再获得新的工作。
回想一下,汽车在发明之初,威胁到的同样是一个低技术水平的劳动力群体——马,而当时同样也有“更 好的技术今后将会为马提供更好的工作”这样的言论。显然,你必须把上文中的“马”用“人”来代替才显得逻辑上是及格的,这种主体的替换才是劳动力更替和进 化的本来面目,尽管它很残酷。
这种生产技术向自动化进化的结果非常容易预见,从经济学的角度来看,无非是把生产过程中被机器替代 的低技术水平劳动力的收入转移给了这些机器的所有者和设计者。其实计算机软件的发展已经演绎过一次类似的过程,但是在工业上的高度自动化会让这种进化脱离 虚拟环境,对现实社会架构的破坏会超过以往的任何一次。
长远来看,我们必须正视几个问题:如果技术消灭就业机会的速度要高于它创造就业机会的速度,资本在 这个时期到底应该如何发挥作用?是不是每个人在社会中都必须拥有一个全职的工作或者角色?我们是否能够从社会顶层开始重新分配财富以便底层人群不会因为萧 条和经济衰退而陷于困顿?
这都是没有明确答案的问题,但是有一点是清楚的,Uber的发展告诉我们,未来可能比我们任何人想象的都来得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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