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代理人成了硅谷的新宠。OpenAI的CEO Sam Altman预测，代理人将在今年“加入职场”。微软的CEO Satya Nadella则认为，它们将取代部分知识型工作者。而Salesforce的CEO Marc Benioff更是放话，要让自家代理人成为全球“数字劳动力”的领头羊。
然而，真正的问题在于——没人能明确说清楚AI代理人到底是什么。
过去几年，科技公司纷纷将“代理人”视为改变世界的新概念，就像ChatGPT重新定义信息获取方式一样，代理人据称将彻底颠覆工作模式。Altman和Nadella等人宣称，代理人将成为未来的标配。
但这番豪言壮语的问题在于，“代理人”到底指什么？答案各说各话。和“多模态”“通用人工智能(AGI)”等术语一样，“代理人”正在迅速变得模糊不清，几乎失去具体含义。
这种混乱让OpenAI、微软、Salesforce、亚马逊、谷歌等公司陷入尴尬境地。它们纷纷围绕代理人推出新产品，但每家对代理人的定义却不尽相同。亚马逊的代理人与谷歌的代理人完全不是一回事，这让用户一头雾水，甚至产生了不满。
谷歌产品高级总监、前GitHub Copilot负责人Ryan Salva就直言不讳地表示，他已经“讨厌”这个词了。他在接受TechCrunch采访时吐槽：“行业已经把‘代理人’用滥了，几乎变得毫无意义。”他甚至称之为自己的“心头大患”。
其实，代理人定义混乱早已有之。前TechCrunch记者Ron Miller在去年就曾发文探讨：到底什么是AI代理人？他的结论是，每家公司的理解都不一样，这让问题变得更加复杂。
这种混乱在近期愈演愈烈。
本周，OpenAI在博客中将代理人定义为“能独立完成任务的自动化系统”，但在同一周发布的开发者文档里，代理人却被描述为“带有指令和工具的LLM”(大语言模型)。更让人迷惑的是，OpenAI的API营销主管Leher Pathak还在X平台发帖称，她认为“助手”和“代理人”这两个词可以互换使用，彻底搅浑了概念。
与此同时，微软则在博客中试图区分“代理人”和“AI助手”。微软将前者视为“AI时代的新应用”，具备特定领域的专业能力；而后者只是负责起草邮件等通用任务的工具。
AI实验室Anthropic的定义相对明确一些。他们在博客中表示，代理人可以有不同形式，比如“能独立运行一段时间的全自动系统”，也可以是“按照预设流程运行的半自动化系统”。
而Salesforce的定义则最为宽泛。该公司认为，代理人是“能够在无人工干预的情况下理解和回应客户问题的系统”。他们甚至在官网上将代理人分为六类，包括“简单反射型代理人”和“基于效用的代理人”等。
这种混乱并非偶然。AI代理人本身就像AI技术一样模糊且不断演变。OpenAI、谷歌和Perplexity等公司才刚刚推出它们的首批代理人：OpenAI的Operator、谷歌的Project Mariner和Perplexity的购物代理人。这些产品的能力各不相同，标准不一，更加剧了混乱。
IDC全球研究副总裁Rich Villars指出，科技公司历来不拘泥于技术定义。“在快速变化的市场中，他们更在乎技术能实现什么，而不是定义是否严谨。”他说。
但这种混乱，部分也要归咎于营销炒作。DeepLearning.ai创始人Andrew Ng在最近的一次采访中坦言：“AI代理人”原本有着明确的技术含义，但大约一年前，市场营销人员和几家大公司开始滥用这个词，使其变得模糊不清。”
Deloitte的AI部门负责人Jim Rowan则认为，缺乏统一定义既是机遇，也是挑战。一方面，这种灵活性让公司能根据自身需求定制代理人；但另一方面，它也会导致“预期错位”，让代理人的价值和投资回报率难以衡量。
“如果没有标准化的定义，公司很难评估代理人的表现，项目目标也容易模糊。”Rowan表示，“虽然灵活性可以激发创新，但更统一的标准能帮助企业更好地利用AI代理人，充分发挥投资价值。”
可惜的是，如果AI行业过去对“AI”一词的滥用有任何借鉴意义的话，那么“AI代理人”恐怕也难逃变得愈发模糊的命运。要想在短期内达成一致定义，几乎不可能。
[techcrun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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